時事評論 | 中國式「依法治國」：將法律當作制度化的懲戒自由的手段

習近平極權主義與古典極權主義並不相同

新周刊2010年一條微博評論近日又被廣泛轉發，許多網友開始感嘆那時候言論好自由啊……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社會自由是逐漸縮緊的。從根本上說，這是制度縮緊造成的必然結果。胡錦濤時代開啟的「依法治國」要達到的效果就是用法律和制度來建立強化的威權主義統治。習近平時代恰恰就延續了這種執政邏輯。

你以為「依法治國」是建立法治國家嗎？你以為「依法治國」只是空喊口號嗎？這些都不對。

從胡錦濤時代開始出台的一系列互聯網、新聞媒體和社會輿情管理法規、政令和制度就是中共說的「依法治國」，正是這些法規、政令和制度開始把套在你脖子上的絞索一點一點絞緊的。習近平時代用更集中、也更嚴酷的中央權力來推動落實這些「依法治國」手段，你才知道喊疼，但是你忘了疼痛早就開始了，甚至在江澤民時代就開始了（參見往期專欄文章）。

「人民共和國」政權歷史上沒有比較好的時候，不要幻想借前朝罵今朝有什麼意義。如果中國人始終幻想以前有一個「黃金時代」，這就是記吃不記打。等後習近平時代情況更加惡化，你是不是還得懷念習近平時代？

從江澤民時代中國開啟的新威權主義道路就體現出一個鮮明特點：他不是依托領袖個人權威建立的古典威權主義，而是依托有利於加強獨裁、專制和恐怖統治的法律和制度建立起來的高度制度化的新威權主義。這種用制度化來實現的新威權主義到習近平時代臻於成熟和完善，於是我們就發現習近平政權呈現出極權主義特點。

但習近平主義的極權主義跟斯大林主義和毛澤東主義不同：古典的極權主義依托領袖個人權威，習近平主義的極權主義依托的恰恰就是制度化的極權主義，也就是用極權主義制度、法律和暴力手段來強化統治。這一套制度已經趨於完善，習近平的繼任者一樣會沿用這套手段來實施統治。這是制度化的新極權主義跟依靠領袖個人權威建立的古典極權主義根本不同的地方。

在古典極權主義中，制度一團混亂，法律形同虛設，甚至政府離開獨裁者就無法運行，因為全靠獨裁者下命令國家才能正常運作。這種情況在毛澤東主義和斯大林主義盛行的雞飛狗跳的社會中尤其明顯。

在新極權主義中，嚴酷的統治手段恰恰是用冷酷無情的法律和制度來實現的，這些清晰明確的法律和制度更加高效地恐嚇你，威脅你追求自由是犯罪，不需要獨裁者親自下達命令來逮捕你，你也會依據法律被逮捕。但這些法律並不是正常法治國家的法律，這些法律只是制度化的懲戒自由的手段。

在中共的使用習慣中，「依法治國」既不是西方民主國家的法治，也不是一句空口號，而是將法律看成是制度化的懲戒自由的手段。「依法治國」要達到的目的是克服古典極權主義中獨裁者不按規矩辦事的做法，要求獨裁者用更加嚴酷的法律和制度手段來統治，避免古典極權主義造成的社會動亂。